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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缘更文
磕的很杂,嗯
主曦瑶 闲萍

[闲萍] 从前

重刷有感

第二季到底什么时候播啊(尖叫)


——————

1.

范闲一言不发地走着。

脑海中滕梓荆死不瞑目的样子挥之不去,心中的一腔怨恨和愤怒无处发泄。

他不知道要去哪里,就这样在街上瞎转。

待他再次停下脚步,竟已到了鉴查院的门前。


没由来的,他想见陈萍萍。很想。


2.

话说陈萍萍,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,还是在襁褓中。不,不能说是见。

那时,他的眼前还是一片模糊,只听得到一阵竹叶被碾过的声音,紧接着,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,透露着深深的疲惫和怒气。

“还活着?让我看看。”


后来,费介来做了他的老师,偷偷带他见过几次陈萍萍。

这位令南庆内外闻风丧胆的暗夜之王微微弯腰,与小范闲平视着,嘴角微微上扬,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慈爱。

“你是谁?老师的朋友吗?”

那人笑笑,道:“是,也不是。我是京都鉴查院的院长。”

范闲听罢,忽然张开手臂:“院长,抱。”

院长听了,眼中的惊讶转瞬而过,把他抱了起来。

范闲就这样坐在他腿上,那人的腿很细,没多少肉。他咂咂嘴道:“院长,你好瘦啊。”

院长大人却没答,而是问:“你不怕我?”

范闲疑惑地看他,而后抱上了他的脖领。

他似乎是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,整个人僵了一下。

“当然不怕呀!院长大人多温柔!”


“嘿你小子,怎么见着他还抱起来了,怎么不抱我?”院长走后,他和费介躺在椅上试毒。

“哎呀老师——”范闲听着自家老师那酸溜溜的语气,站起身走过来抱他,“来来抱抱抱!”

“去去去,滚一边去!”

“这可是你说的啊老师!可不是我不想抱!”范闲就知道会这样,得意洋洋地又躺回去。

“老师,”范闲突然问,“院长大人,叫什么啊?”

只见费介眼都没睁,手在空中点了几下,一字一顿道:“陈、萍、萍。浮萍的萍。”

陈萍萍。

范闲默默将这个名字在心中默念了很多遍。

殊不知,这个名字将在他的人生中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

见了几次,二人的关系也渐渐熟络。

“范闲,这个给你。”陈萍萍拿出一块腰牌。

范闲在他怀中来回翻看着这东西:“这是什么?”

“鉴查院的提司腰牌。”陈萍萍的语气平静地仿佛在说今天晚饭吃什么,“有了它,以后在鉴查院,没人敢动你。”

——!!

范闲震惊地看他:“院长,这么重要的东西,你就这么给我了?”

陈萍萍咳了两声道:“鉴查院本就是你的。”

范闲没懂,但他没问,他只觉得难受:“院长,你是不是要走了?”

陈萍萍没答。过了几秒,他说:“我总是要走的呀。”

看着范闲落寞的神情,他笑道:“以后会再见的。”


这一个以后,便是许多年。

范闲从稚子长成了少年,一身的意气风发。

得知去京都的消息,他内心不知有多欢喜,连带着看那老管家时的心情都好了不少——去了京都,就可以见到陈萍萍了!

谁知,还没出发,就遇到了刺杀。

这人武功和他差不多,加上费介教他的下毒手法他已经运用的炉火纯青,费了点功夫就制服了。

“为什么要杀我。”范闲刀抵在他脖子上。

“鉴查院密令!诛杀国贼!”

范闲瞳孔微缩:“你是鉴查院的人?”

他顾不上那人在说什么了,直接扔下剑,从腰间拿出提司腰牌,举到他面前。

“——!!”

“鉴查院提司腰牌!哪来的!”

范闲笑笑:“萍萍给的。鉴查院三处费介是我老师。”

!!???

萍萍是谁?院长大人??

滕梓荆有些恍惚。不,非常恍惚。


路上遇见费介实在是意外之喜。

“老师!院长呢!院长没和你一起吗?”

费介一巴掌拍在他头上:“嘿你个小兔崽子!一天天的净想着陈萍萍!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样!”


3.

思绪收回。范闲就这样看着鉴查院的大门许久。

突然,身边有声音响起:“……小范大人?”

范闲看也没看王启年,还是盯着那门,问:“院长,回来了吗。”

王启年眼睛一转,虽不知他这是何意,还是答道:“这个,并未。”

范闲“嗯”了一声:“找我什么事?”

“哎呀大人!我差点忘了!”王启年神色夸张。

“鉴查院决定,将程巨树放了!”


4.

一切都算是有惊无险。

杀了程巨树,范闲的心轻松了不少,但他知道这背后定还有指使之人,一番搜索,最终锁定了司理理。

……

“大人呀,你是不是知道,我家夫人,向来有‘胜似虎豹王夫人’的称号!”

范闲憋着笑和他打趣了几句。

“对了大人,你看这夜色正浓,我们明日才启程,大人……要不要去告别?”王启年挤眉弄眼地看他。

告别?

范闲仔细想了想。

和谁告别呢。

“大人,你不去看看郡主?”王启年一脸贼笑。

但出乎他意料地,范闲拒绝了:“不必了。”

“那……不去看看家人?”

范闲还是摇头。

“想见的人不在京都,告别不了!”小范大人叹气一声,摆摆手仰望黑夜。

王启年纳闷了:“这……可是儋州的老夫人?”

“不是!”

“那就是费老?”

“也不是!”

“嘶!”王启年跟在他后头故作沉思,“难不成……大人在儋州……有心仪的女子?”

范闲停下脚步。

转头,狠狠地踹了他一脚。

“王启年你瞎说什么呢!!”

“哎哎哎大人饶命!饶命!我是不会和郡主说的哎呀!”


不过,心仪的人,倒是确实有。


5.

“你看,土在动。”小范大人蹲在地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震动的土。

身后,王启年持剑,数十名北齐密探的包围让他慌不择路。

“大人呐!!这时候就别看土了呀!”王启年冷汗直冒,絮絮叨叨说个不停。

忽然,远方传来铁蹄踏地之声。

北齐密探面面相觑,司理理也谨慎地望向周围。

不出片刻,黑压压的骑兵袭来,将众人围住。

“大人!是黑骑!”王启年喜出望外,边转身边说。

结果一转身,身后突然多出来一道人影。

“影影影子大人!”

“呦,来的挺及时啊。”范闲拍拍手站起来,说着就往他身后看,“萍萍呢?”

影子冷哼一声:“他没来。京都的事院长已经知道,他让你放手去做,便算是天塌了,他也会再把它顶回去。”

范闲看着他,绽放出笑容:“知道了!院长什么时候回来?”

“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,他自然会在。”

“嘶——”

范闲不乐意了,凑近影子小声说:“哎呀咱俩又不第一天认识了,你好好说话,院长到底什么时候回?”

影子忍住翻白眼的冲动:“就这几天。”

“行!”范闲心满意足,“你去吧!司理理我带回去。”

待影子离开,王启年看着他的背影,喃喃道:“小范大人,你真是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了。”

“想知道我为什么认识院长?”

王启年转头看他,坚决地点头:“想!”

“你猜!”

“……”


6.

“林珙的事,我来收尾。”

鉴查院最里处的那个房间内,陈萍萍一脸笑意,看着眼前这个他十年未曾见过的少年。

范闲眼睫微颤,他缓缓蹲下,下巴放在陈萍萍的双腿上。

“院长,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。”

传说中有三头六臂的暗夜之王此刻眼里却只有无奈和宠溺。

“我视你为我唯一的子侄,不对你好,我对谁好?”

小范提司没听到想要的答案,也不生气,毕竟来日方长嘛。

一阵风吹过,陈萍萍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
范闲连忙站起去把窗户关好,又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。

好一会,陈萍萍终于止住了咳嗽。

范闲心疼地把他腿上的毯子向上拉了拉,又握住他的手,皱眉道:“怎么这么凉,可是又感染了风寒?”

年长者避而不谈:“老毛病了,不碍事。”

范闲却不乐意了:“院长,您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。过两日我给你送点药来,放心,都是我自己做的。”

少年趴在他轮椅背上絮叨:“老师不在京都您就老强撑着,以后,我来调理您的身体。”

陈萍萍转头对上他真挚的眼神,心里软的一塌糊涂,只道:“好,好。”


7.

“院长。”

“嗯?”

“若我能安全回来,你答应我一件事可好?”

“嘶——”陈萍萍抬起手,轻敲了一下少年的头,“什么若不若的,你必须安全回来。”

范闲笑了,“好好,知道您担心我。您答不答应嘛。”

他蹲下身子,小狗似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陈萍萍,令他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。

他对他,向来是有求必应。
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
看着少年兴奋的样子,陈萍萍心里却一阵难受。

只有他知道,答应不答应已经无所谓了。

北齐一行回来,他们二人,必将不复从前。

思及此,他不禁怔怔地看着范闲。想来,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看他了。


8.

“陈萍萍,我这一生,第一次这么畏惧一个人。”


9.

“院长,这一切,都是你的策划吗。”

少年眼角通红,身上言冰云刺的伤还没好全,一激动,又堪堪渗血起来。

“难道我也只是你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吗!!”

陈萍萍没说话。

范闲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助:“……只要你说不是,我就相信你。”

他眼神中的慈爱,为他的百般维护,一次次对他的亲近的纵容……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吗!

没有一人说话。

良久,陈萍萍开口:“是。”

范闲的手无力地垂下。


10.

终是不再复从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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